基点漫游之三十五：烟台
书接上回，话说鄙人有些不舍的匆匆离开新威浴室，坐上巴士赶到威海站，坐上动车又回到烟台。而我对这座位于胶东半岛东北头的城市并不陌生，因为十年前就来过一次。
说到那次旅行还蛮“传奇”: 还是借着工作后第一次出远门的公差——去大连开会而成行的。因时间还算充裕就设计了一个接力路线，坐绿皮车一路北上，途径长沙、洛阳、郑州、济南、青岛、烟台。各城均停留约一天观光，顺道考察据点，最后坐海轮抵达目的地。这一路行来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详细经历会在写到各个城市时分别详叙。
其实那次长途旅行的青岛部分之前已写过，而第一次去烟台就是按计划一大早离开青岛后，坐火车去的，大约中午抵达。烟台站就在海边港口附近，出了站往南沿大路走不多远，就看到沿海岸线分布的一溜儿欧式历史建筑群。也难怪，自1861年开埠成为大清帝国的沿海开放口岸后，一堆列强纷纷在这座海边小城设立领事馆、银行、教堂...... 于是和青岛一样，烟台也变得越来越洋气。
顶着烈日在这片欧洲风情浓郁的街区拍照闲逛了一阵子后，赶紧坐车到烟大附近的清泉寨。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填一下肚子——时隔已久，实在也想不起吃的啥，不过总体印象是当地并无有特色的小吃。用膳已毕，按图索骥——当年可没有手机地图，都是出行前打印好若干张备用——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东海浴室”。
很早就听说这家装修陈旧的小浴室有同志活动，进去一看，冷清的可以，除了搓澡师，也就三四个客人。也难怪，其时七月初刚放暑假，又是周四工作日，生意清淡是意料中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正好刚被暑热整得浑身是汗，先去冲个澡凉快一下。休息厅有几张按摩床，拣了张躺着打会子盹。醒来时，隔壁床上也躺着位精瘦中年，浓眉大眼，看着挺精神，也有股子G气。这位也不时的瞅我，于是很自然的就聊起来。他听说我是外地过来旅行，就热情的起介绍本地据点来。不过照例都会诧异我为何跑到烟台来，而且这个季节来浴室的人不多，一般都是晚上去虹口小公园。而且这浴室也不是纯同志的，没有暗房之类的地方，基本都是在这儿看中了另找地方happy。这时搓澡师傅过来为他拔罐，两人很熟络，时不时还开着有色玩笑。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这位师傅是直的，只不过在这里工作，对同志们已经见怪不怪。
看看时间已近黄昏，按大叔的建议坐车去了虹口大厦，下车对面就是个不大的街边公园。这时天已黑下来。在昏暗的园子里转了一圈，里面并无多少锻炼的大爷大妈，只在一个亭子和石凳石桌周围聚集了几个人。过去一看，那言谈举止应该就是了。
可惜现在已不记清和他们是否有聊或聊了些啥，只记得没待多久就赶往客运港，这辈子第一次坐上海轮，在上面睡了一夜就渡过渤海，第二天清早终于抵达本次旅程最终站——大连。至于在大连的游历见闻且待日后写辽宁部分时再叙罢。
说回烟台，再去就是今年初的这趟随心飞了。且说风尘仆仆从威海往回赶，出了烟台南站坐了近一个钟的公交才到烟大路。走不多远就看到位于烟大市场对面“大华浴池”的招牌——之前就打听得知这是位于烟台市区的一家同志浴室。写这篇游记翻查地图才发现“大华”离数年前已关门的“东海”相距甚近，都在烟大附近。
进门上楼，前台是位戴眼镜的瘦削大叔(后来才知道乃是老板），买了30元包过夜的门票。迈上窄窄的楼梯再上一层才是男浴区：不算宽敞的更衣间里摆着几张躺椅，有几位大叔正聊得欢，见有新人进来，目光都齐刷刷扫将过来。我是久经沙场，若无其事的脱衣，进浴区随便冲冲就钻入蒸汽房。里面有两人正缠绵着，我笑着说：“没关系，继续继续.....”他俩还是不好意思，年轻的先出去，另一个是大叔还继续蒸。我自然就和他聊起来。
据他说这家浴室周末中午到下午人最多，五点以后就少了，基本就没人过夜，同志的比例大概有七八成。我问怎么没看到小黑屋? 他说在楼上呢。多得这位大叔的提醒，赶紧出来随便擦了一下就穿上浴衣出去再上一层楼，这才发现楼上还有三间小房，里面有两对儿正龙腾虎跃呢。这几位还挺大方，也不介意有人观战，可惜没一会儿就歇兵罢战了。其中一位瘦受大叔似乎意犹未尽，又拉着我上，奈何非菜也，遂婉拒之。
下楼来发现又来了几个鲜肉，其中一个有纹身瘦瘦的帅哥洗完，光着躺那儿抽着烟看着电视；另一个身高至少185戴眼镜学生模样的小壮弟在换衣服，不过看那神态动作无疑九成是直的。看看时间差不多六点，肚子有些饿，该出门觅食了。好在大学附近是不愁没吃的，逛了阵儿找到一个大型美食城，关键是室内不受冻，人也多极，基本都是学生帮衬。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有当地特色的小吃，于是胡乱点了几样填饱肚子就算。
回到大华，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除了搓澡师傅就只有位模样很“乡土”的大叔在穿衣服。我一进去，大叔就冲我笑着说：“现在都没人了”。我回说:“没所谓，我是外地过来玩，在这儿过夜”。他递过来一瓶可乐请我喝，就这样唠起嗑来: 大叔自说和老婆住市郊，承包了一个小农场，养羊养牛。我突然笑问他是1还是0，这位一下子腼腆起来，承认是0。聊了一会儿大叔要回家了，临走说明儿一早进城卖新鲜牛奶会顺道过来送我几瓶。俺赶紧谢谢不用了，明天一早咱就走了——看来胶东人还真热情，现在还记得他那张黑红憨实的脸。
晚上过夜的客人只有我一个，因为没有店里没集中供暖，暖空调也关了，不过老板忙着为我铺了电热毯和开了电暖器，倒也不冷。闲聊间才知道，这老板以前就是开东海浴池的，后来生意不好关了。这大华原来的老板想脱手，就转给他经营了。不过写本文的前几天听烟台的朋友说，大华也关了，我猜可能是夏天生意不好吧，不知道天冷后会不会重开？
烟台天亮的很早，清晨起来简单的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正碰上老板遛狗回来，遂告辞离开。外面依然冰天雪地，搭上巴士沿海滨路行进，靠窗遍览冬季海湾。近处的雪白海岸与远处灰黑海水相接，空中不时还有海鸟盘旋，与上次所见的夏季景色迥异。
大概半个钟的车程到了位于市中心的虹口大厦，对面就是久违的虹口小公园，但似乎已重新整修扩建了，和十年前比要敞亮的多。这次是白天，才看清楚这园子其实名叫“东花园”，只因在虹口大厦旁边，所以圈里人就叫习惯了。园子里也到处是积雪，晨练的老人们依然不少，转了一圈仅做凭吊尔，据说此处作为当年最火的户外据点现已没落。
离开花园，沿着海滨路北行，路边就是多年前见识过的欧式街区，这次还看到老的张裕酒庄，而更多的老建筑是被改建成酒吧了。途中路过早市，在早点摊要了油饼油条和咸豆腐脑——多年前在北京接触咸豆花时是完全接受无能的，不过这么些年在北方各地旅行被逼着，也吃习惯了——全因北方早餐品种过于单调，实在没多少选择的余地。
吃饱继续前行就到了烟台站，去广场旁边的WC看了眼，确实有洞，不过早上九成是没人光顾的。再往西走不多远就到了小黄山，据说这里也是一个当地的户外G点。好不容易爬上去，原来是在小山包上的街区公园，周边都是居民区，但还算幽静，不过这样下雪的天气应该没人上来喝西北风的，想来现在季节应该会热闹些。
下山坐上公交前往城西北的金龙洗浴，这是临来烟台前不久才得知的一个据点，评价不一，于是列在行程的最后一站。这个浴室地点较偏，应该属于郊区了，在一个大院子里，外面招牌很醒目，看着规模还挺大的，环境也不错，是兼做大众洗浴的。进到前台，按照当地人的指点给了暗示，卖票小哥心领神会的递过来了黄色手环和浴衣，让从旁边小门进去，那里才是同志专区。
虽是中午，里面已有十来位客人，照例以中年为主，不过也有几个年轻的，但只有更衣区和洗浴区，并无休息厅或包房之类。进洗浴区随便冲了一下就进到蒸汽房，里面已经坐着几位正暧昧着，可能是灯光太亮，不好意思有进一步举动。我问他们休息厅在哪儿，答曰在楼上。赶紧问明路径，出来才发现有条小楼梯上去，再经过一长条无暖气的冻人通道，才是休息大厅还有按摩间及暗房。环境还挺干净，可以在大厅躺着看电视，不过二楼没暖气，只有暖空调，略有些冷。此时楼上也没几个人，有几个按摩师在帮客人推油拔罐。我则找条毛巾被盖着，在沙发椅上睡了阵午觉。
等醒来时，发现人多了起来，去隔壁的大间暗房一看，里面已经有十来个在黑暗中摸索。借着微弱空调灯光，其中不乏身材高大健硕的帅哥，看得出是经常出入健身房的。如此优质的“品种”自然被一堆人追逐，热闹的很。本人身材虽不健硕，但好在有身高优势，有几位大叔也过来逢迎，也就随便敷衍。后来人越来越多，简直摩肩接踵，只好出来透透气。一看时间将近四点，该去附近坐预定好的机场巴士赶飞机，赶紧冲个澡后离开。
如此看来金龙比大华无论环境还是人气好很多，最近听说烟台又开了一家清泉浴池，看来这边的同志洗浴产业还真红火。也难怪，记得山东一直是稳居北方第一人口大省，同志人口总量自然也庞大，而这边的同志据点无论是分布之广还是数量之多在北方省份里都算名列前茅的。
下一篇，继续山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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